第186章 第138話 時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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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第138話 時間盡頭
在慣性思維中, 異能是與生俱來的存在，可人類總是想要突破無形的界限，不斷向上探索。
這本是一句不含褒貶的話，卻成為了某些人的遮羞布。
為了更強大的力量, 奪取, 創造, 殺害, 無所不用其極。
倪藍便是這份欲望的受害者，盡管在遇見泊莫和普以斯之前，他都沒有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什麽問題。
人只會想要自己見過的東西，從未感受過自由，又和談對自由的向往？
但沒有人知道，某種意義上，倪藍也是這場陰謀的‘受益者’。
“哥哥, 你的異能是什麽, 可以告訴我嗎？”
阿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了倪藍的面前，如果真的和她想到的一樣, 那哥哥的異能, 一定就是與時間有關的。
倪藍從不拒絕別人，無論是回答問題, 還是被人傷害，他都不會拒絕。
就算是小時候, 畏懼之類的情緒還沒有被時間消弭的時候, 他也僅僅是詢問母親的用意。
最後，就這麽順其自然的, 成為了雙子弟弟的祭品。
“我的異能？可以使時間逆轉。”
倪藍平靜的說出了這個事實，那是另一個他瞞了整整十年的真相。
泊莫和普以斯曾聽千掣老師說過, 與時間相關的異能是及其稀少的，對身體有著巨大的負擔，並且無一例外，都出自倪家。
可如果，並非是異能導致身體殘缺，而是獻出了殘缺的身體才擁有異能呢？
阿星的雙手都在顫抖，可她必須保持冷靜。
“哥哥，你的異能...是天生就有，還是母親離開之後才...”
倪藍聽得出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只是覺得有些疑惑。
“是母親離開之後。”
雙子獻祭的疑點已經不重要了，使時間逆轉，這不正是他們所需的最後一塊拼圖嗎？
普以斯一直以為倪藍用有回到過去的能力，可真相卻更為殘酷。
原來他們遇見的，一直都是‘過去’的倪藍啊。
在想通這一切之後，無數畫面在泊莫的腦中一閃而過。
【賜享之兆】，泊莫宛如神賜的異能，將【預見】的畫面交給了他。
這一次，不只是未來，還有過去。
——
許葵厄亞回到了深南海礁群島，一筆一劃的，在少年的掌心寫下了泊莫和普以斯陣亡的噩耗。
五感退化的十年，倪藍失去了除感覺以外所有的感官。
沒有任何可以解決，甚至是緩解的方法。
倪藍即將踏入彼岸盡頭，在時間的消磨下成為活屍。
泊莫和普以斯卻從未放棄過，甚至找到了擁有通感異能的異能者，只為讓他短暫的體驗那些失去的快樂。
味覺，嗅覺，聽覺，除了主動拒絕的視覺，倪藍都在兩人的幫助下重新得到過。
可這一次，沒有人再能幫助他了。
他的嘴唇都在微微的顫抖，“不...你說什麽？”
許葵厄亞已經泣不成聲，可倪藍什麽都察覺不到。
她只能忍耐住崩潰的情緒，繼續通過在掌心寫字的方式，將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倪藍。
所有人都會變成活死人的事實終於還是被世人知曉了，無數人陷入了絕望之中，認為人類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與其讓自己的後代承擔被祖輩殺死的風險，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放棄。
泊莫，普以斯，還有無數人好不容易才消滅的無光者組織，竟然在多年之後，死灰覆燃。
大家都不是無光者，只是陷入了沒有希望的絕境。
就在這個時候，皇室的格斯親王挺身而出，宣稱掌握了解決異界和活屍，一勞永逸的方法。
於是格斯親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支持，盛大的集會即將在世界各地舉行。
雖然也有少數人提出了質疑，但很快就被憤怒的民眾口誅筆伐得不敢再說什麽。
本來這件事與泊莫和普以斯都沒有太大的關系，但當今帝王最寵愛的皇妃，流花澄海找到了他們。
解決異界和活屍的方法是假的，格斯只是想獻祭盡可能多的人，從異界汲取力量，成為真正的神明！
一個沒有神明的世界，卻總有人妄想淩駕於眾生之上。
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是直接坐上那個位置，對格斯親王來說，都是不夠的。
泊莫和普以斯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如果真的讓格斯親王得逞，將是比蘭斯特，西珀，北境還要糟糕的災難。
異界會真正意義上吞噬掉整個世界。
更艱難的是，泊莫和普以斯對抗的，不只是格斯親王。
被格斯謊言欺瞞的普通人，為了一個沒有異界的世界，近乎癲狂的阻止著兩人，不相信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
泊莫甚至都懷疑，其實大家並非察覺不到真相，只是在絕望中行走太久，寧可最後死去，也不願再回到真實的世界。
但他們不能放棄，在殘酷的世界中保持清醒是他們必須做到的。
許葵厄亞哭泣著寫下最後一句話。
‘阿莫和以斯成功的阻止了格斯，也揭穿了他的陰謀，可...’
可代價是什麽呢？
許葵厄亞是參與者，更多的是見證人，她擁有覆活的異能，卻已經在幾年前用過了，更何況，她沒有辦法同時覆活兩人。
犧牲者，不只有他們。
“可他們說，只是一個小小的委托...”
許葵厄亞寫下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只讓他大腦發懵。
犧牲了？誰犧牲了？因為什麽犧牲了？
神經連接仿佛出現了問題，倪藍想了好久都沒能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直到許葵厄亞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那雙握著倪藍的雙手在瘋狂抖動。
不...顫抖的人，分明是倪藍自己。
但少年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哭泣聲。
不...不可以...不可以！
對自己即將逝去的事實接受良好的倪藍，卻無法接受兩人的犧牲。
絕對...絕對不要。
眼前似乎有淡藍色的光芒逐漸明亮了起來，許葵厄亞睜開雙眼，看見倪藍的心臟處，正在發光，仔細一看，竟是突兀出現的一塊懷表。
少年的眼下，還有金色的花朵在綻放。
許葵厄亞楞在了原地，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倪藍，已經下定了決心。
“許葵厄亞，我要去找他們。”
這話充滿了歧義，倪藍卻已經抽回了自己的手。
沒有了感覺，倪藍就再沒有連接這個世界的方法。
一直被他遺忘在角落裏的異能，卻綻放出連接世界的光芒。
【時光沙漏】
少年在倪家貪欲中獻祭自我，獲得的異能。
以永遠沒有未來，被遺忘在時間長河為代價，逆轉自己與世界的相對時間，從此，他將在時間中逆行，直到在盡頭死去。
從第十年到第九年，從十月到九月，從第十天到第九天，花朵逐漸綻放，時間如同倒轉沙漏裏的細沙，再沒有回到‘現在’的可能。
改變過去，改變泊莫和普以斯死亡的真相，改變他們過去所有的遺憾！
回到十年前，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
首先是倪青江的生日宴，他邀請了聖斯諾有名有姓之人，打算故技重施，獻祭他們以延續天生殘缺，即將殞命的兒子的生命。
這是倪藍與兩人相遇的地方，他們成功阻止了倪青江的陰謀。
然後是北境連雲，倪藍改變了幾萬慘死在城外百姓的命運，也如既定的那樣，將無光者徹底按死。
因為泊莫和普以斯說過，如果他們能夠再堅定一些，不被流花家的人絆住，打破城墻，是不是那些人就不用死了。
絆告訴他，彼岸盡頭與現實的界限。
繼續往時間線的過去行走，是西珀懸空城。
這座城市被她最忠實的將軍‘背叛’，無數人死在墜落之中。
倪藍還記得好友們說過的話，這座城市的心臟吞吃了太多西珀人的未來，所謂的詛咒，不過是人造的災難。
雲蒔告訴他，人類變成活屍的真相，其實就是異界與彼岸盡頭的鏈接。
接著，他來到了最熟悉的地方，深南海礁群島，一場內憂外患導致的災禍。
所謂嫡庶只是欲望和利益的借口，普以斯曾說，如果他能早點察覺到繼母的陰謀，察覺到弟弟的真心就好了。
而那個少女，也不必留下遺憾，為自己‘分明可以做到的事情’而悔恨終生。
阿斯克勒神父問他，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最後，是使好友們抱撼終身的帝都聖斯諾，蘭斯特異能學院。
一場吞噬了無數人生命與夢想的異界爆發。
少年們年輕氣盛，卻因此導致了無法挽回的結果。
不會再有了，他們的同學和老師都會活下去。
是的，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累嗎？
他聽到有人這樣問他。
在東望城天賜教之下，倪藍殺死了普以斯，又在東望城天賜教之上，最後看了泊莫一眼。
十年前的阿莫和以斯，十年的摯友，好熟悉，也好陌生。
那雙碧綠的眼眸中，倒映著他離別的微笑。
匆忙告別，就只剩下最有一個目標了，那就是殺死格斯親王！
但這還不是終點。
無法回頭的旅程，唯有死亡才能改變。
在彼岸盡頭，倒轉的沙漏終於又回到了正確的位置。
他需要前往彼岸盡頭，將普以斯從中救出，阻止格斯可能的覆活。
後悔嗎？
他似乎又聽到有人這樣問他。
少年在這趟無法回頭的旅程中，學會了好多東西。
微笑，拒絕，遺憾。
這是在狹小天地間，永遠無法學到的東西。
所以他不後悔。
【預見】中的少年，既存在於【過去】，也存在於【未來】。
可他唯獨不在【現在】。
自刎前，少年似有所察，看向【預見】之外的泊莫。
“我在時間的起點等你，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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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一句不含褒貶的話，卻成為了某些人的遮羞布。
為了更強大的力量, 奪取, 創造, 殺害, 無所不用其極。
倪藍便是這份欲望的受害者，盡管在遇見泊莫和普以斯之前，他都沒有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什麽問題。
人只會想要自己見過的東西，從未感受過自由，又和談對自由的向往？
但沒有人知道，某種意義上，倪藍也是這場陰謀的‘受益者’。
“哥哥, 你的異能是什麽, 可以告訴我嗎？”
阿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了倪藍的面前，如果真的和她想到的一樣, 那哥哥的異能, 一定就是與時間有關的。
倪藍從不拒絕別人，無論是回答問題, 還是被人傷害，他都不會拒絕。
就算是小時候, 畏懼之類的情緒還沒有被時間消弭的時候, 他也僅僅是詢問母親的用意。
最後，就這麽順其自然的, 成為了雙子弟弟的祭品。
“我的異能？可以使時間逆轉。”
倪藍平靜的說出了這個事實，那是另一個他瞞了整整十年的真相。
泊莫和普以斯曾聽千掣老師說過, 與時間相關的異能是及其稀少的，對身體有著巨大的負擔，並且無一例外，都出自倪家。
可如果，並非是異能導致身體殘缺，而是獻出了殘缺的身體才擁有異能呢？
阿星的雙手都在顫抖，可她必須保持冷靜。
“哥哥，你的異能...是天生就有，還是母親離開之後才...”
倪藍聽得出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只是覺得有些疑惑。
“是母親離開之後。”
雙子獻祭的疑點已經不重要了，使時間逆轉，這不正是他們所需的最後一塊拼圖嗎？
普以斯一直以為倪藍用有回到過去的能力，可真相卻更為殘酷。
原來他們遇見的，一直都是‘過去’的倪藍啊。
在想通這一切之後，無數畫面在泊莫的腦中一閃而過。
【賜享之兆】，泊莫宛如神賜的異能，將【預見】的畫面交給了他。
這一次，不只是未來，還有過去。
——
許葵厄亞回到了深南海礁群島，一筆一劃的，在少年的掌心寫下了泊莫和普以斯陣亡的噩耗。
五感退化的十年，倪藍失去了除感覺以外所有的感官。
沒有任何可以解決，甚至是緩解的方法。
倪藍即將踏入彼岸盡頭，在時間的消磨下成為活屍。
泊莫和普以斯卻從未放棄過，甚至找到了擁有通感異能的異能者，只為讓他短暫的體驗那些失去的快樂。
味覺，嗅覺，聽覺，除了主動拒絕的視覺，倪藍都在兩人的幫助下重新得到過。
可這一次，沒有人再能幫助他了。
他的嘴唇都在微微的顫抖，“不...你說什麽？”
許葵厄亞已經泣不成聲，可倪藍什麽都察覺不到。
她只能忍耐住崩潰的情緒，繼續通過在掌心寫字的方式，將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倪藍。
所有人都會變成活死人的事實終於還是被世人知曉了，無數人陷入了絕望之中，認為人類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與其讓自己的後代承擔被祖輩殺死的風險，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放棄。
泊莫，普以斯，還有無數人好不容易才消滅的無光者組織，竟然在多年之後，死灰覆燃。
大家都不是無光者，只是陷入了沒有希望的絕境。
就在這個時候，皇室的格斯親王挺身而出，宣稱掌握了解決異界和活屍，一勞永逸的方法。
於是格斯親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支持，盛大的集會即將在世界各地舉行。
雖然也有少數人提出了質疑，但很快就被憤怒的民眾口誅筆伐得不敢再說什麽。
本來這件事與泊莫和普以斯都沒有太大的關系，但當今帝王最寵愛的皇妃，流花澄海找到了他們。
解決異界和活屍的方法是假的，格斯只是想獻祭盡可能多的人，從異界汲取力量，成為真正的神明！
一個沒有神明的世界，卻總有人妄想淩駕於眾生之上。
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是直接坐上那個位置，對格斯親王來說，都是不夠的。
泊莫和普以斯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如果真的讓格斯親王得逞，將是比蘭斯特，西珀，北境還要糟糕的災難。
異界會真正意義上吞噬掉整個世界。
更艱難的是，泊莫和普以斯對抗的，不只是格斯親王。
被格斯謊言欺瞞的普通人，為了一個沒有異界的世界，近乎癲狂的阻止著兩人，不相信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
泊莫甚至都懷疑，其實大家並非察覺不到真相，只是在絕望中行走太久，寧可最後死去，也不願再回到真實的世界。
但他們不能放棄，在殘酷的世界中保持清醒是他們必須做到的。
許葵厄亞哭泣著寫下最後一句話。
‘阿莫和以斯成功的阻止了格斯，也揭穿了他的陰謀，可...’
可代價是什麽呢？
許葵厄亞是參與者，更多的是見證人，她擁有覆活的異能，卻已經在幾年前用過了，更何況，她沒有辦法同時覆活兩人。
犧牲者，不只有他們。
“可他們說，只是一個小小的委托...”
許葵厄亞寫下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只讓他大腦發懵。
犧牲了？誰犧牲了？因為什麽犧牲了？
神經連接仿佛出現了問題，倪藍想了好久都沒能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直到許葵厄亞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那雙握著倪藍的雙手在瘋狂抖動。
不...顫抖的人，分明是倪藍自己。
但少年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哭泣聲。
不...不可以...不可以！
對自己即將逝去的事實接受良好的倪藍，卻無法接受兩人的犧牲。
絕對...絕對不要。
眼前似乎有淡藍色的光芒逐漸明亮了起來，許葵厄亞睜開雙眼，看見倪藍的心臟處，正在發光，仔細一看，竟是突兀出現的一塊懷表。
少年的眼下，還有金色的花朵在綻放。
許葵厄亞楞在了原地，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倪藍，已經下定了決心。
“許葵厄亞，我要去找他們。”
這話充滿了歧義，倪藍卻已經抽回了自己的手。
沒有了感覺，倪藍就再沒有連接這個世界的方法。
一直被他遺忘在角落裏的異能，卻綻放出連接世界的光芒。
【時光沙漏】
少年在倪家貪欲中獻祭自我，獲得的異能。
以永遠沒有未來，被遺忘在時間長河為代價，逆轉自己與世界的相對時間，從此，他將在時間中逆行，直到在盡頭死去。
從第十年到第九年，從十月到九月，從第十天到第九天，花朵逐漸綻放，時間如同倒轉沙漏裏的細沙，再沒有回到‘現在’的可能。
改變過去，改變泊莫和普以斯死亡的真相，改變他們過去所有的遺憾！
回到十年前，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
首先是倪青江的生日宴，他邀請了聖斯諾有名有姓之人，打算故技重施，獻祭他們以延續天生殘缺，即將殞命的兒子的生命。
這是倪藍與兩人相遇的地方，他們成功阻止了倪青江的陰謀。
然後是北境連雲，倪藍改變了幾萬慘死在城外百姓的命運，也如既定的那樣，將無光者徹底按死。
因為泊莫和普以斯說過，如果他們能夠再堅定一些，不被流花家的人絆住，打破城墻，是不是那些人就不用死了。
絆告訴他，彼岸盡頭與現實的界限。
繼續往時間線的過去行走，是西珀懸空城。
這座城市被她最忠實的將軍‘背叛’，無數人死在墜落之中。
倪藍還記得好友們說過的話，這座城市的心臟吞吃了太多西珀人的未來，所謂的詛咒，不過是人造的災難。
雲蒔告訴他，人類變成活屍的真相，其實就是異界與彼岸盡頭的鏈接。
接著，他來到了最熟悉的地方，深南海礁群島，一場內憂外患導致的災禍。
所謂嫡庶只是欲望和利益的借口，普以斯曾說，如果他能早點察覺到繼母的陰謀，察覺到弟弟的真心就好了。
而那個少女，也不必留下遺憾，為自己‘分明可以做到的事情’而悔恨終生。
阿斯克勒神父問他，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最後，是使好友們抱撼終身的帝都聖斯諾，蘭斯特異能學院。
一場吞噬了無數人生命與夢想的異界爆發。
少年們年輕氣盛，卻因此導致了無法挽回的結果。
不會再有了，他們的同學和老師都會活下去。
是的，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累嗎？
他聽到有人這樣問他。
在東望城天賜教之下，倪藍殺死了普以斯，又在東望城天賜教之上，最後看了泊莫一眼。
十年前的阿莫和以斯，十年的摯友，好熟悉，也好陌生。
那雙碧綠的眼眸中，倒映著他離別的微笑。
匆忙告別，就只剩下最有一個目標了，那就是殺死格斯親王！
但這還不是終點。
無法回頭的旅程，唯有死亡才能改變。
在彼岸盡頭，倒轉的沙漏終於又回到了正確的位置。
他需要前往彼岸盡頭，將普以斯從中救出，阻止格斯可能的覆活。
後悔嗎？
他似乎又聽到有人這樣問他。
少年在這趟無法回頭的旅程中，學會了好多東西。
微笑，拒絕，遺憾。
這是在狹小天地間，永遠無法學到的東西。
所以他不後悔。
【預見】中的少年，既存在於【過去】，也存在於【未來】。
可他唯獨不在【現在】。
自刎前，少年似有所察，看向【預見】之外的泊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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